慈父更多败儿

廿年前自设律师楼后，聘请了一位马来律师朱杰菲先生。朱律师毕业于玛拉（MARA）学院。某日，一位MARA讲师来到律师楼进行毕业生职场调 查工作。讲师態度诚恳认真，顏色笔也打开天窗说亮话，认为其学生英语及法律知识掌握能力不够；並建议MARA应该让他的学生们接受更多的煎熬和更严格的考 试。考试太容易过关，进入职场后容易面对挫折和感觉卑微。信心的磨损，对一位马来青年律师来说，是一种拔苗助长的伤害。

一天，朱律师草擬了一份以国语书写给財政部的上诉函。顏色笔阅读后，无名火起，狠狠的指责了朱律师「这是什么垃圾信，牛头不对马嘴，前后不相连接， 国语用词文法错误，你这是怎么当律师的？」。朱律师被训斥后，在办公室几天不说话；顏色笔个人修养不足，责备言辞刻薄，伤透了朱律师的自尊心。所幸的是朱 律师並没因此而自我放弃；反倒是发奋图强，工作表现有了显著的进步。

政策如拔苗助长

3年后的一天，顏色笔写了封国语法律函件，要求朱律师帮忙修饰修饰。朱律师把这封函件重头修改到尾，並冷笑著说「为什么你的国语几年来一点都没进步？」已经成为律师楼合伙人的朱律师，明显的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但必须承认的是，朱律师已不再是吴下阿蒙。如今的朱律师，不仅是位称职的律师，口碑也不错。其所全权管理的律师楼分行，比其他的合伙律师的业绩还要標青。

国內充满爭议的其中一位部长，莫过于掌管乡村与区域发展部的伊斯迈沙比里。这两天还因为设立了玛拉数位商城，免除6个月的租金，惹来各种评议。儘管 面对来自非土著业者的声討，部长依然干劲十足，打算把类似的土著电子城扩展到全国。然而部长也表示惊讶与不解，为什么「帮助马来业者，却遭到一些马来人的 侮辱与诅咒。」

公共政策与行政措施的一个基本道理是「寧缺而勿犯不公」。这种给予优惠减租的作法，对在其他商场营业的马来业者不公平。它不会加强马来业者的长远业 务竞爭能力，也会引起其他企业领域马来业者的不满。协助马来青年创业与经营相关领域业务是件美事；但若协助的方式充斥著种族色彩，又不符合公开市场运作的 规则，是愚不可及的。

这种在私人企业领域应用公幣来制度化歧视政策（包括对其他土著业者的歧视）是种拔苗助长的伤害；它更是项国家体制与社会企业界结构性的破坏。部长应採用的是低息贷款，强化马来业者的业务培训，加强企业「老师—学生」辅导计划等措施才是对症下药之策。

有句老话这么说，没吃过风沙和灰尘的孩子，身体不会强健；寓意是孩子需接受吃苦磨练，才能造就面对生活挑战的能力。部长的族群甘榜英雄格局，其冤情和叫屈，就好比一个慈爱族群孩子的父亲。「孩子，没钱老爸给你。没香烟抽就改抽电子烟。別去刘蝶广场，那是坑人的地方。」

古谚有云，慈母多败儿。或许，慈父更多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