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善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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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小学的毕业旅行团,学校派送的传单所列,读来確实不可思议。组別N个,名目不一,连贯海陆空,短短的四天三夜的行程,飞机、轮船、巴士,一次过全坐上了。

人生不过如此,小六的年纪开始,就做了小皇帝,像足清朝末代皇帝溥仪那个九五之尊:人间的富贵,从小享尽。辛苦的是一个个家长,为了心肝宝贝,纵然心中再苦,也不能吐口水。

甭说三、四千的旅费,就是一千令吉,来自小康之家的家长,相信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可是,遵奉「打开国际视野」之名,12岁的孩子这一趟的旅行,都要飞往国外。

但是,跟团旅行,谁不知道,全是赶鸭子似的。一个个知名的景点自然也是既定,只能走马看花,匆匆忙忙,点到为止。孩子所体验,自是犹如蜻蜓点水;那么,他们的脑海所留下的,將是怎样的记忆?

全程的杂务,国外的安排,悉由旅行社安排:班机座號、地陪导览、下订酒店、退房手续、三餐饮食、作息时间;乃至应景的一张张团体照,也是遵命之作。孩子从中学到啥?

长一个人的见识,开一个人的胸襟,断然不是出国就能养成的。气质需要教养,歷练需要时间。可惜,学校的领导不但漠视这些,反倒相信3500元的投资,就能马上练就经文纬武,寰宇一统的旷世之才了。

是太傻,还是太天真,这些年月,旅行蔚然成风;我们都渐渐相信,行万里路,自能感受全球的风向。可是,赶路回来,除了分送友好的手信,以及一张张隨手自拍的留影,还有什么?

就是这样,总是这样。世之所谓的旅行,皆是这样。几天之间,钱散去了,回到这里,原地踏步,国外走过的所有风景,原来是一场梦。梦醒时分,功课如前,师生一起继续赶课,直到下一次的外出,才能散心,才能减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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