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罗贵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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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选盟5.0集会当天,吉隆坡市中心一片黄潮。各种海报旗帜、各类自製创意宣传物、不间断的「人民万岁」、「乾净选举」等口號;不同种族、性別、身份、职业、信仰、年龄、地区的人,带著各自的不同,爭取同样的诉求。

就我而言,集会参与者越不同、越多元,集会的代表性就更高。然而发生彩虹旗被强烈要求收起这样的事情,似乎有些人没有把不同看为是值得庆祝的事情,会为集会加分的事情,而是一个「危机」。

旗帜象征身体部分

这事故大家不能单靠想像,我说说发生在我身上的状况。当天我和友人都携带了彩虹旗要与另外一位友人组织的彩虹队会合,由于人实在太多,我们无法去到彩虹队聚集点。我决定无论如何还是必须让彩虹旗飘扬,同行友人提醒我,那样可能会很冒险,意思大约是会被攻击。这样的顾虑不难被理解,近几年性小眾(LGBT+)被打压的事件越来越多,不管在个人层面还是组织层面。

打压不会无故而来,那是运动崛起的象徵,我们正在进步因此他们设路障,大家一小步,力量够大我们可以走多少就多少。我们怎样看待打压,会决定我们採取什么姿態去爭取,这不是要大家欢迎打压准备去拚个你死我活,而是一开始就对打压持有较正面的理解,我们可以走得较长远、沉稳。

我对友人解说,举起这面旗帜只是我身份象徵的一部分,就如同原住民披上传统服装或自製旗帜,律师穿上律师袍,强调她们是妈妈的MamaBERSIH等,这自我表达的权利,是不应该被剥夺的。这是我粗浅的解释,如果真有人来阻止,那正正打开了更多討论的空间,是一个进行教育工作的机会。

彩虹旗飘扬了一小段路,我们来到一间小巷后的小食馆厕所,准备换上黄衣。突然有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气冲冲的走向我,指了我旗,然后指著我的脸大声的说:「你给我把这个收起来!」凶神恶煞的样子。

被要求撤下彩虹旗

如果不是他身上穿戴有支持净选盟的饰品,我差点就以为他是红衣人了。我问为什么?他说:「为什么?!这是净选盟的诉求吗?!是吗?!」「这不是什么诉求,这只是我的一部分。」我说。

「外面的穆斯林看到会以为我们支持这个的你知道吗?!」他提高声量,像似要告诉门外一桌的穆斯林,他正在为他们出头。

其实这想法很奇怪,今天我们是来参与这集会支持净选盟的诉求,而非给集会或净选盟支持或肯定我们什么。他来回重复也只是那两个点,我其实没必要和他耗,但我也清楚这两个点確实是很多穆斯林包括非穆斯林的看法,所以我说了我要说的。他离去前,我稍提高声量和他(还有那些周边好奇围观的耳朵)说:「你知道吗?你这样的举动让人很失望,今天我们站在这里都为同样的诉求,虽然我们不一样可是我们是站在同一阵线的,你的举动和红人衣有分別吗?」

我不知道他是否听得进去,他拋下一句「总之那个你给我收起来」就走了。和同行友人诉说几句,事后由于各种考量,彩虹旗又回到书包里了。我换上我早已画上彩虹线条、写著「我们的选票也算数」的黄衣,继续参与集会。后来得知彩虹队也有被要求撤下彩虹旗,且是被净选盟保安队。我没有要怪罪净选盟的意思,事后和有参与净选盟的中委会议的友人提起,我也能肯定那不是净选盟下的指令。

总是为大多数著想

然而我们的社会有很多「道德老师」,会要去做一些一厢情愿的举动,或者「策略师」,会做一些总是为大多数人著想的决定。然后少数的,非主流的,自然沦为「危机」,这是我在这件事情上最不能苟同的地方。这个「危机」里看起来就没有人的原素,我们成了政治考量、策略考量、彩虹旗、各种妖魔化的象徵、或者字母缩写—LGBT等。我们像是数据,还是一种概念,总之是不用对话的东西,任由多数人各自解读赋予意义为我们做决定。

这事件我还在继续思考一些事情,一些应该做的事情,应该分析的局面,怎样可以不在下一个策略考量里再次被消音,却又能顾及大方向的爭取,不用分割,而是结合。致敬所有勇敢的彩虹队友及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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