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朱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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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锁国的中国,现在其国家主席习近平,在瑞士达沃斯召开的世界经济论坛年会上,展现捍卫自由贸易的姿態,並邀请全球各国共享中国推广的「一带一路」;反之,过去对于自由贸易推广不遗余力的美国,在国內经济低迷下,民粹主义、反全球化和贸易保护主义逐渐抬头。

回顾歷史,美国本不是一个开放的国家。它早期实行的是贸易保护和自我孤立的「门罗主义」,开放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才出现。不过1929年爆发大萧条后又走回贸易锁国,二战后才再度开放至今。

而中国在歷史上也从来不是一个锁国的国家,锁国政策是从明朝朱元璋时期的禁海令开始的。虽然其子朱棣打造出强大的远航船队,但是郑和下西洋的事业並没带来足够的经济效益,最后还是从歷史舞台退下。

清朝基本上延续明制。乾隆时期的1792年,英国政府任命马戛尔尼为正使,以贺乾隆皇帝八十大寿为名出使中国。对于做惯几千年天朝大国的中国来说,只是视英国使节来朝贡。当马戛尔尼代表英国政府向乾隆提出七个要求,希望中国给予英国通商和传教。乾隆才知道对方此行並非专为贺寿,说:「天朝物產丰盈,无所不有,原不藉外夷货物以通有无」为由,拒绝通商。

受战爭洗礼的中国

虽然英国使节用心选购了600箱代表英国生產文明的天文、地理仪器、图书、毯毡、军用品、车辆、船式等物。但是清廷工匠、官员认为天球、地球之类的与清宫所陈列者並无差別,装饰反而不如,玻璃掛灯也与圆明园中者无异。而需要专人装配的钟錶,其方法「並无奇巧」,和北京城內钟錶匠的作法相同。乾隆在看到礼物之后,觉得英使不过是夸大其词,因为「所称奇异之物,只觉视等平常耳」。

虽然马戛尔尼来华时,中欧技术生產力並无明显差距,但1800年后,英国的工业革命出现,西方技术生產力迅速猛增,短短40年就拋离中国。最后在1839年-1842年的鸦片战爭中,用炮舰打开中国的锁国门户。

只是满清王朝过于顢頇,不能顺应国际大势更改国政,往往是被打一下,才开放一点。在1860年,遭受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后,才不得不发动自强的「洋务运动」。

不过,在腐败昏瞶的满清政权下,「洋务运动」无法放开手开展,就算贵为总理的洋务派领袖李鸿章,也都是在保守派掣肘下事倍功半。保守派和清流的努力终于修成恶果,1894年的「甲午战爭」中,中国竟然败给自己过去看不起的蕞薾小国日本,赔银二万万三千两白银。「甲午战爭」,宣告了「洋务运动」的失败,曝露中国外强中干真相,也打断中国现代化进程,隨后引发列强竞相爭夺逼迫中国签订一个个不平等条约,抢夺中国大饼,並险些让中国在八国联军侵略下险遭瓜分。

顢頇的满清虽然在1911年的武昌起义后被推翻,但是中国仍处于5000年歷史所未有的大变局中。在旧体制崩溃,新体制未生的时候,袁世凯、张勋復辟,军阀割据如春秋战国时代,北洋和南京政权对峙如南北朝,北方有苏联和东方日本的威胁。

亡国灭种的危机在1931年918事变发展到顶点,第二次中日战爭(1931-1945年)爆发,中国付出死伤2千万至3千万人的代价,贏得百年来第一次对外战爭的胜利,这个胜利也是中国復兴契机。之后再经过包括国共內战等一连串战爭洗礼,一个拥有现代国家思维的新中国在1949年诞生。

新中国的领导人毛泽东,虽然想维持中美良好关係。但是在冷战反共思维下,美国对中国的善意不予回应。中国又要发展不同于欧美的政经模式,所以被排除欧美建立的国际体系外而「被锁国」。而中国在尝试发展中误入歧途,受到大跃进和文革折腾。直到邓小平復出,在1978年改革开放,一个东方古国才再度展现生机。

中国的改革开放让自己逐步融入欧美主宰的国际经济潮流之中。因为中国採取摸著石头过河的稳健开放方式,所以没有犯上俄罗斯因为盲目採取「新自由主义」的全面开放,造成国家资源被少数利益集团以超低成本掠夺,人民反而变得更穷困的错误。

为了获得更强的国际竞爭力,中国没有盲目一味给予產业保护,经常以適当开放「倒逼產业改革」,作为推进自家產业为生存故而不得不国际化,提升自己竞爭力。

在融入国际经济的同时,也让中国和西方国家建立紧密的经济关係,这使得就算和西方国家產生爭执时,西方国家也不敢像对俄罗斯一样,轻率对中国施行经济制裁,以免两败俱伤。

搞不起锁国政策

经过30多年的努力,中国取得震惊世界的成就,成为仅次美国的第二大经济体。从屈从追隨西方制定的国际规则到可以自己制定规则。

当美国因为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其遏制中国的「重返亚洲」包含的抑中经济战略《跨太平洋伙伴协议》(TPP)胎死腹中。世界对经贸发展逐渐转入中国主导的区域经济整合计划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协定》(RCEP),以及设立亚投行(AIIB),打通全球经贸任督二脉的「一带一路」之21世纪的丝绸之路。

现在的中国,已经不是过去自以为是「天朝物產丰盈,无所不有」的国家了。它清楚认识自己並不是地大物博的国家,因为中国只佔全球自然资源的7%,但是人口却佔全球的20%。真正地大物博的是美国,所以美国立国以来可以有本钱搞锁国的「门罗主义」,中国却搞不起。所以中国必须和世界不断深化经贸合作。

自2008年金融危机后,西方国家贸易保护主义势力渐兴,中国继续推行全球化贸易更显得重要。中国预计未来5年將进口8兆美元(35.6兆令吉)的商品和服务,对外投资7500亿美元(3兆3375亿令吉),所以没有一个国家敢铁下心和中国搞经济隔离,除了要走台独又不敢宣佈独立,只会自我萎缩的台湾绿色政权例外。

如果美国在特朗普主政下,真走向贸易保护主义,中国会顺势填补美国离开后的真空区域,未来国际舞台就是中国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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