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 朱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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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联储再度將联邦短期利率提高至1.0%-1.25%,维持今年內总计加息3次的预期不变,並决定未来经济发展大体符合当前预期的情况下,今年內將开始缩减高达4.5兆美元的资產负债表。

不少经济学家在討论美联储如何「正常化」减少4.5兆资產负债表。目前美联储持有的美国公债佔市场总量的18%;抵押贷款担保证券(MBS)则佔33%。以这样大规模的持有量,要如何通过市场拋售而又不会引发价格震盪,大概需要平均每月拋售多少量?需要多少年才能使得美联储的资產负债表「正常化」,来砍掉爆发恶性通胀的因子。

还有,当持有的债券到期时,若为了缩小资產负债表而完全停止再投资,市场会如何反应?在减少资產负债表同时,对短期借贷利率该如何管理?若继续升息使得升息和缩表二者同时进行,债券市场会否过快反应利息上涨,价格下跌的预期,使得不利于美联储债券的拋售。

实际上,就算不升息,只要市场认为美联储认真要缩表的情况下,要如何保证市场利息不会上涨到威胁经济復甦呢?

经济週期其实就是中央银行通过操纵利率起落而造成的。如果认为美联储升息又缩表不会引发经济衰退,那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影响市场资金萎缩

国际货幣基金组织数据指出,美国偿付利息能力创下自2008年以来最差。2008年的利息远高于目前,但是偿付利息能力却和金融危机时一致了!这显示美国金融槓桿能力比过去更高,內在经济力更弱。因此无论升息,还是缩表,也不管你平均每月拋售资產的规模有多少,都会使得市场资金萎缩放大。

经济学家谈缩表时,都忽略了货幣体系的结构问题。货幣体系结构註定美联储只能出现微小规模的缩表,认为可以有不伤害经济的显著规模缩表,都是脱离现实的。因为现代货幣体系是通过槓桿放大,信贷扩张(增发货幣)来推高经济的,货幣源头则来自中央银行或政府公债。

只要美联储缩表,槓桿放大的效应会从货幣增发转为槓桿放大萎缩货幣供应,市场流动货幣也会激剧减少,陷入恶性通货紧缩螺旋,要知道货幣萎缩速度往往比扩大还快。在市场钱更少的情况下,请问谁来吸纳美联储拋售的债券呢?

因此美联储在缩表方面从一开始就面临货幣体系的矛盾,根本不可能协调经济成长和减少货幣的矛盾。用简单的比喻,你不可能奢望天天大量吃高糖份、高油脂的食物,还能身体健康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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