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 郑庭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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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某些国人来说,虽明知本国的民主水平委实「大有进步的空间」,但却寧可安於现状,只因「怕乱」。坦白说,如此心態也不是没有可谅解之处,毕竟看看国外的例子,比如乱七八糟的「阿拉伯之春」,总是令人心惊胆战。

然实际上,並非所有国家的民主运动都会导致类似的结果,只是某些人不论是出於真心害怕,还是纯为拥护当权者找借口,只会拿最糟糕的例子来说事,乃至无限放大、以偏概全。

有趣的是:这些人有的经常怪国人「喜欢唱衰自己国家」,觉得所谓「酸民」不够积极、不够乐观、不够爱国。但偏偏在民主化这一点上,其本身却非常瞧不起自己国家,认为以本国人民的「可悲」素质来论,民主化注定不会走向积极面,只有消极面。

民主化「不进则退」

如果人民的素质都那么不行,国家还有希望吗?为何同时又要不断宣导、鼓吹国家当下於各方面皆是「不错」、「相当好」,乃至「非常好」呢?难道只是在「粉饰太平」?还是所谓的「好」,只是指人们有得吃、有得穿、有得玩而已,其他包括教育、文化、思想、道德、法治、人权等各方面,其实都是「堪虞」的?

质言之,民主化是个「不能停」的关键工程,因为「不进则退」。这么说乃因一方面別人会超越我们,如说当年的韩国、台湾,实际上比我国更欠缺民主,然今天却是我等望尘莫及。也许在不久的將来,泰国、印尼、菲律宾,甚至越南、缅甸、柬埔寨等国都会超越我们,那肯定是莫大的耻辱!

另一方面,则是因民主和专制之间是「消长关係」,即「此消彼长、此长彼消」,民主不彰,往往即是专制益彰。民主一旦软弱,专制主义就会趁机垄断、扩张影响力,所以才会发生三权失衡的现象。我国是不是已出现了行政权越来越囂张的症状啊?

所以,也许更糟的情况是:我们不仅会被他国超越,而是在民主的道路上会越来越脱轨、倒退。今天喧囂尘上的「伊刑法」和「伊斯兰国」议程,加上「进阶版」的民粹种族本位主义的活跃,实际上已警示著专制主义的羽翼渐丰。也许再过十几二十年,强调「眾生自由而平等」的个体主义会被消灭殆尽,而民主正好是建基於个体主义所衍生的公民意识之上的。

简言之,与其担心民主化,还不如担心专制化。只是那些在专制的温水中蜷缩惯了的眾蛙,恐怕是不会明白这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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