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 朱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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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学经济的人,都被潜移默化灌输一种「適当通胀有理,通缩有害」的观念。要说造成这种观念的始作俑者,就是对1929年全球经济大萧条的歷史观扭曲所造成的。在这种错误史观扭曲下,各国以製造通胀为王道,使得贫富悬殊逐渐扩大到现今危险的水平。

这谬论也参透了经济教科书和媒体,对经济学子和各国中央银行官员长期洗脑,灌输他们错误的货幣知识,如金本位制是不符合时代而被淘汰的,它造成1929年通缩,世界经济大萧条等原因等谬论。

真正造成大萧条的肇因是通胀,而不是通缩。通缩只是之前过度通货膨胀,信贷过度扩张的结果。造成大萧条真正主因是:第一、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战爭债务处理不当。一战时,美国扩大槓桿信用支持英法的战爭费用,使其欠下美国200亿美元,超出了全球黄金总额,这使得理论上战债无法还清。美国试图用战债控制欧洲,提高关税使欧洲无法靠出口赚取美元来还债。结果只能向美国再融资来以债养债,陷入庞氏骗局的还债模式中。

信贷过度扩张

第二、欧洲各国都无心回归战前的货幣体系。战后英国黄金储备不足,于是和美国改变了一战前严格的古典金本位制为不严格的金匯兑本位制。这体系使同样的货幣可以「双重创造」信用,扩大了通货膨胀。英国国力衰退,无法恢復过去的强势货幣。但它强硬违逆自然经济,以高估1英镑兑4.86美元来恢復金本位制,而非减弱的1英镑兑3.5美元,结果换来的是贸易衰退,失业人数飆升。英国乃软硬兼施,要求其他国家採取通胀措施,阻碍该国出口,补贴从英国进口的货物。

第三、信贷过度扩张。为维持以债养债的运作稳定,美国降低利率以避免英国黄金的流失。低利率使得美国信贷扩张在短短几年內大幅增长,整个国家陷入融资投机股市狂热,信贷和债务不断增加到国內生產总值(GDP)的300%的危险水平。美国大萧条前,分期付款开始兴起,家庭贷款应运而生,银行更借贷融资给投机者炒作股票。

现在倾向于弗里德曼对大萧条解释者,將萧条归咎于黄金限制了货幣扩张来解决通货紧缩的问题。若真如此,美国银行体系又怎么会面临无法兑现黄金的现象,这不表示货幣过度发行了吗?所以弗里德曼是在倒因为果。

在1921─1929年间,美国的广义货幣M2增加了约67%,准备金率越来越低,银行凭空造的钱越来越多,分期付款和股票融资等金融创新,也使信贷规模越来越大。所以,造成大萧条的原因不是因为黄金束缚了货幣扩张而使得萧条恶化,而是欧美国家不遵守金本位制的规则滥发信贷所造成的。最后无法维持信贷泡沫才有后来的恶性通缩,若无氾滥的通胀又何来通缩呢?

凯恩斯的干涉主义

第四、美国总统胡佛·罗斯福干预经济的错误政策。为了合理化凯恩斯的干涉主义,歷史將胡佛说成迷信自由经济,採取坐视不管的態度,希望通过市场自发调节来度过危机,但是后果却加剧了危机蔓延,没有任何作为才使得大萧条恶化。后来罗斯福总统临危受命才战胜大萧条,这是一个谎言。

胡佛不是如宣传所说那样无为而治。早在一战后,他就设立了「联邦农业委员会」提供补贴给產能过剩造成农產品价格下跌而损失的美国农场主,结果造成人民需要支付更高的食品和服装价格来补贴农场主。

股市崩盘后,胡佛把企业界的重要领袖召到白宫,恳求他们不要削减工资,爭辩说高工资是解决大萧条的方法。结果企业无法依靠削减工资降低亏损,只有被迫裁员。高居不下的成本也使得企业更难以僱人,劳动市场无法恢復灵活性,造成更多人失业,试问在物价通缩的情况下,员工的工资即使减少,可实际薪资根本就没有减少多少。不顾自然经济顺势而为,强硬扭曲自然,最后造成更多人失业。

胡佛还签署了斯姆特·霍利关税法(TheSmoot-Hawley Tariff Act),该法案將2000多种的进口商品关税提升到歷史最高水平,造成贸易大战。胡佛水坝不就是胡佛干预经济的明显证据吗?胡佛为化解美国大萧条以来的困境及加速西南部地区的繁荣,于是在1931年动工5000人兴建,在1935年竣工(不过主持竣工仪式的是罗斯福)。胡佛-罗斯福时期其实是一个相互连贯的整体,实际上整个罗斯福新政是从胡佛发起的计划推出来的。

通胀造成经济萧条

正是胡佛·罗斯福时期的政策才使经济无法自行排毒,使得使得经济萧条一直延续到1930年代末。最能直接证明罗斯福新政根本没有战胜大萧条的证明,就是1939年失业率仍高达17.2%,1929年萧条前才3.2%。凯恩斯主义根本没有復甦美国经济,反而將痛苦延长。

最后终结大萧条的,是经济崩溃时的债务违约和债务加快清偿,使得债务水平快速减少。虽然使得货幣供给在短时间內消失了27%,造成经济大萧条,但是加快去槓桿化,让债务回到適当的水平,使得整个生產结构的基本元素適应了新的货幣状况,这萧条才是真正触底的原因。不过因为胡佛-罗斯福的干涉使得去槓桿化的进程被拖延了。后来是靠那场导致美国60-80万人死亡的二次世界大战,以及战后的扩张,才使美国彻底摆脱大萧条。

追根究底,造成大萧条的原因是萧条前的通胀政策,而不是通胀泡沫破裂后,对错误投资排毒的通缩。但是在有系统的扭曲歷史下,限制通胀的黄金成为替罪羊,解毒的通缩变成了毒药。以后经济学的观念在「欲亡黄金,先灭其史」的扭曲史观下,通缩被妖魔化了,通胀逐渐成为主流。换来的结果,就是世界各国经济更不稳定,金融动盪更频密,贫富悬殊不断在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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