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人类懂得用火以来,没多少人可以抵挡烧物的诱惑,经火炎烤过的食物焦脆香口,总能轻而易举地勾动人们的食慾。烧烤的方法形形色色,有炭烧、电炉烧 等,又可直接受火或间接受热將食物烤熟。在Robata Monkey,我见识了来自日本的庶民炭烤——炉端烧(robatay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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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雪州八达灵再也Jaya One的日式炭烧料理居酒屋——Robata Monkey,门面採用和风木头感设计,无论是大白天或是夜晚,店里总是笼罩在昏昏黄黄的曖昧之中,墙上吊著一串串木牌,牌子上写著日文菜单,很有「深夜食堂」的情调。

老板曾志权说,「炉端烧跟BBQ不同,炉端烧不直接接触火源,而是利用炭炉散发出来的热源把食物慢慢的烤熟。这样能够很好的锁住肉汁,这样烧出来的食物,外层刚好焦脆、內层更鲜嫩多汁。」
老板曾志权说,「炉端烧跟BBQ不同,炉端烧不直接接触火源,而是利用炭炉散发出来的热源把食物慢慢的烤熟。这样能够很好的锁住肉汁,这样烧出来的食物,外层刚好焦脆、內层更鲜嫩多汁。」

居酒屋是喝喝小酒、相聚聊天的地方,但是大家来到Robata Monkey,除了喝两杯,还志在享用炉端烧。我们没少吃过烧烤,但是来自东瀛的炉端烧,跟我们熟悉的BBQ烧烤又有何不同之处呢?

我带著满腹好奇和疑问走进店內。视线穿越用餐区,我的目光停在料理台后端的火炉上:高筑起来的四方形炉台,铺满著厚实的沙子,中央有个金属支架製成 的圆柱敞口式炭炉,炉內的黑炭烧得火红,沙子上插了一支支的烤肉叉。接获客人的单子后,厨师才熟练把叉著海鲜的叉子插回沙子上,围著炭炉外缘烘烤食材。

主厨兼老板曾志权说,「炉端烧跟BBQ不同,BBQ是直接受火的,火源將食物烤熟;炉端烧则不直接接触火源,它是利用火炉的散发出来的热源把食物慢慢烤熟,而且热力分佈更均匀,能够很好地锁住肉汁,这样烧烤出来的食物,外层焦脆、內层更鲜嫩多汁。」

Saba Fish Ichiyaboshi--鯖鱼一夜干,鱼肉吃起来焦香湿润,带有淡淡的咸味,却不至于掩盖鱼天然的鲜甜味,还有一抹若有似无的酒香,配一碗白饭刚好。
Saba Fish Ichiyaboshi–鯖鱼一夜干,鱼肉吃起来焦香湿润,带有淡淡的咸味,却不至于掩盖鱼天然的鲜甜味,还有一抹若有似无的酒香,配一碗白饭刚好。

曾志权做日菜出身,曾赴日本打工学艺,在当地生活了20年。8年前他回到马来西亚,与几位友人合股开了几间日菜馆。虽然定居日本多年,但他却不知道炉端烧为何物,直至几年前,他跟股东二人重游东京品嚐炉端烧,才决定將它带回大马。

他以前没有做过烧物,但是凭著多年在厨房的经验,他自行钻研炭烧技巧。他觉得炉端烧最重要的元素在炭。店里的炭炉烧著本地生產的优质白炭,他指著炉 子说,「这白炭类似日本出名的备长炭,而且专门出口至日本,你看这炭灰色白,而我们用来BBQ的炭烧出来则是黑灰色的,说明里面的杂质多,火力和温度都有 差。」

独家调料 自製一夜干

日本是渔產大国,鱼的种类丰富多元,而且十分新鲜。除了生吃之外,在天寒地冻的东北地区,尤其在渔获丰富的北海道,人们更不可能只吃生鱼片而已,在地渔民会將吃不完的鱼,摘除掉內臟后浸泡在盐水中数十分钟,然后吊起来风乾一夜,日本人称之为一夜干——一个颇销魂的名字。

夜风凉习习地吹,吊起来的排排鱼儿在月色下外皮吹得有点干,內层鱼肉却保留了弹性,创造出双重的质感。这样一来,鱼鲜得到了保存,想吃的时候隨时可 以拿出来烧一烧,鱼肉的质感还在,原本鱼的鲜甜味,经过一个晚上之后,转变成为咸鲜味,还多了一抹焦香味道,成为居酒屋里炙手可热的小菜。

Spring Chicken Ichiyaboshi--童子鸡也可以做一夜干,外皮烧得微焦烟韧,鸡肉湿润多汁,微咸味道提升鸡肉的鲜甜,是很好的下酒菜。
Spring Chicken Ichiyaboshi–童子鸡也可以做一夜干,外皮烧得微焦烟韧,鸡肉湿润多汁,微咸味道提升鸡肉的鲜甜,是很好的下酒菜。

曾志权也自家制一夜干,店里的鱼选择不多,最常见的是鯖鱼(saba)和秋刀鱼(sanma),全取自日本进口。他说,「不是每条鱼都適合製成一夜 干,必须油脂丰富的才行,本地很多鱼都无法製成一夜干。」此外,他也做坊间少见的魷鱼和童子鸡一夜干,製作程序也是大同小异,先浸泡盐和其他调料混合成的 「调料水」,然后吊起来风乾一夜;至於详细的过程,他不肯透露只字片句,只说「那是秘密」。

清酒湿润外酥內嫩

一夜干,吃法就只有一种,就是烧。炉端烧和一夜干,是天作之合。烧烤之前,曾志权先在食材喷上清酒,再撒盐巴,然后才插在泥沙上烧,这是他做烧物的诀窍,他说:「清酒能让鱼肉湿润一下,烧起来肉质也不显老柴。」

烧鱼,要眼明手快。曾志权戴上手套,根据火势变化烤肉叉子的位置,「炉子的炭火旺盛,一尾鯖鱼不到5分钟便能烤熟。」所以,厨师在烤制过程中双眼必须全神贯注,以免一个不留神就把食物烧焦了。

的確,烧出来的鯖鱼一夜干,外皮焦脆,鱼肉却湿润,吃起来有淡淡的咸味,却不至於掩盖鱼的天然鲜甜味,还有一抹若有似无的酒香;童子鸡一夜干,外皮 金黄微焦烟韧,鸡肉湿润多汁,微咸的味道突显出鸡肉的鲜甜味,慢慢嚼吮,很有味道,再搭配一杯沁心透凉的啤酒,简直就是人生乐事,也看出了日本人对待食物 的浪漫情怀。

炉端烧由来

炉端烧,是日语原文的写法,日文中「端」指的是「边」的意思,中文意即火炉边烧烤。炉端烧的歷史悠久,源自於日本的东北地区,那里的冬天十分寒冷, 每户人家的家里都会开挖四方形的地炉方便取暖烧水,有时候也会一家人围在一起烧烤食物来吃,而成了炉端烧的由来。相传当地渔民很早便懂得以炉端烧的方式將 渔获烤熟,而且通常只用盐简单调味,是日本东北传统渔家的料理方式。最早的发源地又几种不同的说法,一说是发源於宫城县仙台市,一说则是北海道,不过一般 都认为炉端烧是在北海道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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