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 蓝志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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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1月第一个星期六(6日),马袖强一马当先,短短一天內创造了两个歷史。

首先他代表民政党与马华在马华大厦三春礼堂,出席两党首次联办的「团结势更强」大会,为备战第14届全国大选造势。1968年民政党成立至今,民政与马华关係並不怎么融洽,竞爭多于合作,暗斗多过明爭。虽然是盟党,两党都爭夺华社代表权,他们在国阵和政府体制內也为了有限的资源而竞爭。「团结势更强」大会让两党暂时放下恩怨,联手对抗反对党。

马袖强缔造的另一个歷史是,在超短的秒杀时间內,火速成为网红。一切都怪他不灵光的中文发音所致,口误把「高峰」说成「高潮」,「恩恩怨怨」读成「恩恩爱爱」,「子弹」念成「鸡蛋」。相信这是无心之过,不是事前安排,也非为了推高气氛而设计,这不像马袖强作风。当他惊觉演讲出错后,立即纠正失误,立马恳请媒体高抬贵手。

勤练汉语拼音

但,他还是红了起来,口误视频被加料,成为网民讥讽嘲弄对象,毒舌羞辱,彷彿他是华社最高领导,必须有很高的中文造诣,具备演说家水平,中文说不好是滔天大罪,等同于贬低华社,踩踏中文,不应再有翻身机会,更无法代表华社。

马袖强的中文不好,不是新鲜事,批评者应该都知道他是英校生。他一开始就坦诚,为了这场演讲学习汉语拼音三天三夜。

他的口误成为笑料,这是整场40分钟演讲的插曲,40页的汉语拼音帮不了他加分。大家不记得演讲重点,只对「高潮」、「鸡蛋」和「恩恩爱爱」留下深刻印象。这就是残酷的政治现实。

去年8月,马袖强答应CITYPlusFM电台邀访,亲自上来八打灵再也的广播室录音。这是他第一次接受中文电台访问,深入剖析油棕业的课题。

我向其助理表达约访要求时,助理要我有心理准备,因马袖强的中文不流畅。

我说:「无所谓,一定要试试看……」他知道自己华语不流利,但还是答应这场以中文进行的深度访谈。他的助理说,为了这场访问,马袖强做了很多准备,答案讲稿也附上汉语拼音,减少发音错误,他也勤练汉语拼音。至于他的中文如何,由你来打分数;你可到CITYPlusFM电台网站重听当天访问的音频podcast。

大马华裔政治人物,若无法以中文沟通,肯定吃亏。民眾不理你是受英文、法文还是德文教育,就是要你说中文,要你接地气。

发展自身演讲风格

这让我想起马华两位受英文教育的前卫生部部长,蔡锐明和蔡细歷。两者掌握中文的程度有很大差別,蔡锐明当了多年的卫长,中文依然普普通通。

相对的,蔡细歷受委卫长不久后,中文进步快速,偶尔出口成章,懂得用成语。蔡细歷的演讲不冷场,他拋笑蛋,冷嘲热讽方式在听眾群眾很受欢迎。蔡锐明则相对失色。

马袖强的中文演讲功力,远不及有「口水王」称號的前民政主席已故林敬益。老林功力深厚,可以学习,难以复製。他的草根演讲方式,轻易打动听眾。马袖强应从其身上学到一些群眾演说技巧。

他在1月6日的口误演说后沉稳回应,率性坦然,轻鬆气氛化解尷尬场面。若能即场发挥,脱稿演出,高潮或许一浪接一浪。

倘若此前马袖强的华语是三年级水平,经过「高潮迭起,鸡蛋乱飞」演说后,他已是六年级,可以毕业了。

若他在5或10年前勤学中文,就无需在这把57岁年纪,才来苦练中文,奈何这是政治需要。看他不顺眼的人继续讥讽他,觉得他很差,不屑一谈。

群眾演说只是政治的一部分,不是全部。一味吹水,站在道德制高点批评他人,忘了照镜的人,更容易遭鄙视和唾弃。

马袖强確实吃亏,不至于暗伤。他应该將错就错,乘势发展一套「马氏演讲风格」,让他和民政重新回到群眾演讲舞台,打破刻板印象,即民政的演讲没火花,无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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