暌违17年,旅居台湾的马来西亚作家张贵兴交出《野猪渡河》,描述二战时期砂拉越一座华人村庄的兴衰史。作家以他的暴力美学召唤今人对那个狂乱时代的记忆与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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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日军占领的猪芭村,村子里“筹赈祖国难民委员会”的成员及其家属以及所有义演人员,不管男女老幼,被追捕,被各种残酷手法杀害。

冷静思索,却又不得不承认,那样一个战争年代,那三年零八个月的婆罗洲,多少人经历了,更甚于书中描述的惨酷遭遇?

乍看之下,《野猪渡河》仿佛是二元对立的,猪芭人屠杀野猪,日本人残杀猪芭人,接着是达雅人与猪芭人联手斩杀日本人……不过当小说走到后半部,人物提出“到底是谁出卖谁”的问题的时候,善恶就变得更加复杂暧昧了,仿佛有个成昆或带头大哥一样的人物暗藏其中…

故事中出现了许多鬼怪,庞蒂雅娜之外,还有油鬼子、飞天人头、泥怪……当然还有日本鬼子。小说里的两大杀人魔——吉川与山崎,让人想起南京大屠杀历史惨案里大玩“百人斩竞赛”的向井敏明与野田毅。吉川与山崎残暴至极,形象扁平,不可还转,最后小说家干脆让他们退化成兽。

事实上,在叙事的过程中,人与兽早已没有了分别,无论是杀人者或被杀者,那是一个不可思议的野蛮境界。

双乡经验:台湾与砂拉越

张贵兴在台四十多年,台湾也是被日本殖民,但他不太理解台湾人对日本殖民的心态。

“老一辈的台湾人,如我的岳父岳母,他们并不仇恨日本人,甚至还对日本有一种怀旧。这让我想到砂拉越华人,面对过去的殖民者英国时的自卑又高傲的心理。

虽具有华人血统却像是假的英国人,几个中国人在一起,未必受过华语教育,但绝对会讲广东话、客家话、福建话,但他们只用英语对话,彷佛引以为荣。

他们在思想上,有种寄人篱下、心甘情愿的,对压迫者或剥削者的心怀感激。英国人盖了几条马路、造了几座桥,就认为他们施了很大的恩惠,事实上他们剥削地更多,从你身上偷了一千块,丢几块糖果给你,你会很高兴吗?

当然近十几二十年来华人逐渐的觉醒。所以我特别强调日本统治时期对华人造成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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