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孙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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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国际货幣基金(IMF)警告,世界经济將迎来低增长时代。因为,主要经济体中,除美国外,欧元区与日本均陷入不振,如这几年来,欧元区不是负增长,便是低于1%,日本也低于2%,只有美国为约2.3%。

中国在2002年至2012年期间,年均增长率为10.4%,世界排名第5,大马同期则是5.1%,世界排名第53。在2013与2014,中国为 7.7%与7.4%,大马则为4.76与6%。预计未来几年,中国与大马的增长率均会进一步减速。自2008-09欧美债务危机以来,中国已成了主要的增 长动力,在相当程度上,带动了大宗商品出口国的增长,可若连中国也进入中速增长的新常態,对大宗商品,如大马的油棕的需大量自也递减。

对大马来说,中国减速的冲击是颇大的,如在2014,大马的出口中,新加坡与中国,个別占了约14%与17%,而大马的进口中,新中也个別占了12.5%与1.9%,皆占第一与第二位。由于新加坡也是转口贸易国,其进出口中,也有不少是与中国有关。

大马增长期较短

中国的高速增长持续了约30年,终而进入中速的新常態,而大马,早在1998货幣危机后,也从高速进入了中速的新常態。比较而言,大马的高速增长期 更短,只持续了约10年。何以一国增长,迟早会从高速进入中速,再转入低速,或是,有些国家连这个变速也没,而是倒退,如不少的非洲国家。这里涉及了一个 起点高低与后发优势的课题。起点越低的国家,若懂得善用后发优势如中国,或1960-80年代的日台韩新港等,是可以高速增长的;只是,当后发优势用尽 后,发挥余地就有限了。

所谓后发优势(Advantage of Backwardness)是指后进国可利用先进国的现有成熟通用的技术与制度等,加速本国的发展。因为,有现成的东西可用,便可多快好省地捡到现成便 宜;只是,当发展到较高阶段后,生產要素如土地,人力成本,环境代价等逐步上升,就得隨养成本上升而转型升级;否则,便会跌入中等收入陷阱。大马在 1990年代,便已碰到这瓶颈(Bottleneck),不能突破,而使得薪资长期停滯不前。

中国债台高筑

这几年来,中国也因生產要素成本剧增,如出台更严格的劳动合同法;多次上调最低薪资;日益注重环保;2009年出台4万亿人民幣的大规模刺激政策, 致使债台高筑与產能过剩等多因素的综合作用下,已逼使中国不得不转型。只是,与大马相比,中国的经济规模大,享有规模经济优势,產业链 (Industrial Chain)门类较齐全也有尚未充份开发的中西部与农村等做后盾,中速增长应尚可维持一段时期。

只是,从长期来看,若要持续提高人均收入,还得靠自主创新,自有品牌,提高產品与服务的增值与建立更完整的自有產业链;有可能有质的,並非单纯量的 飞跃。此外,由于中国迄今依然高度依靠出口取向的外需与投资来推动增长,若转入內需驱动型增长的话,维持中速增长的潜能还是可期的。

就大马来说,由于经济规模小,且內需政策也已用老,恐怕只能走进一步的自由化与国际化;有可能出现真的转型。只是,由于进一步的自由化与国际化,涉 及了复杂的利益分配格局的改变,恐怕也难有真刀实枪的大规模自由化与国际化。比较可能的路线是,照著目前的路径混著过,直到不见棺材不流泪为止。

进而言之,在產业没有升级,员工技能没有提升,生產力增长缓慢的条件下出台消费税,自也会钝化已空间不多的內需,致使最终可能出现竭泽而渔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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