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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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大选二週年,巫统正为纳吉的事捲起了重重暗流,民联又因伊斯兰刑法闹分裂,谁都佔不到便宜,国阵和民联的粉丝都闷闷不乐。就连峇东埔和云冰两场补选的战火也像浸过水的鞭炮,不管怎么点就是不著火。

近十年的补选,只要民联国阵双方候选人旗鼓相当,甚至「上駟对下駟」也会有四面八方摇旗吶喊的粉丝和党员现场压阵,更有三教九流的「选举游客」到此 一游热闹助兴;白天两派人马出击拉票吋土必爭,入夜后的政治座谈会,候选人更是口沫横飞七情上面指天篤地,银弹充足的大开流水席请客吃饭,火力威猛的从黄 昏抨击对手到深夜。在人人举头望电脑,低头划手机的年代,补选仍然是政治的狂欢和粉丝的盛宴。

但是,峇东埔和云冰却是热不起来。主流媒体没有亦步亦趋紧贴候选人的热情,网络媒体也没有正义至上情义相隨,人人划手机上面书煮酒不论英雄,一秒钟 的等待和阅读就像一世纪那么漫长。网上图片改造和影片加工的魔术失灵以后,民粉和国粉就连like的气力也没有了。在505大选二週年前夜,居然没有进步 团体来反思分析什么的,好像都把希望寄托在九十高龄的敦马哈迪的那一双辣手,如此诡异的气氛,只能说大家都累到头脑不转了。

五一劳动节反消费税的万人游行,气势不復「烈火莫熄」的壮怀激烈,但总算还是一把响亮的声音;警方逮捕若干参与者之后,原本归于平淡的街头运动,忽 然又像是火了。净选盟发起「505黑色行动」,呼吁当天穿黑衣绑黑带,抗议政府逮捕五一集会者。这场迟来的呼吁虽然义正辞严,但就像峇东埔和云冰选区的战 火一样,无法展现恢宏之势,最终也无法掀起撼动国阵的黑潮。

505大选过后,国阵和民联都面对麻烦。主帅移动了位置,底下的忙著卡位爭权,自然也提不出什么新希望和新论述。「一个大马」固然出师未捷身先死, 一部伊刑法也教民联三党政客无顏色。让国会通过恶法的议员遭到千夫指,推动恶法的却没有人揪出来看个分明;议员加薪骂声震天,议员的议政水准如何却是寂静 无声。选民或粉丝如此水平,如何期待日月换新天?

近两年来,国阵固然没有长进,民联也陷入內爭。民粉和有为青年有感政治气氛沉闷,也没有王者带领他们拨开云雾杀出血路,除了继续在网上吐一肚子苦水或是划手机抱团取暖,却没有重新思考未来,盘整方向,也就变得更犬儒和自怜。

「『世界上的任何伦理,都不能迴避一个事实:「善」的目的,往往必须藉助于在道德上成问题的、或至少是有道德上可虞之险的手段,冒著產生罪恶的副效 果的可能性甚至于机率,才能达成。……连古代的基督徒也很清楚,这个世界是魔神所统治的,知道捲入政治的人──就是取权力和武力为手段的人──和魔鬼的力 量缔结了协定,知道就这类人的行动而言,「善因必有善果,恶因必有恶果」绝对不是实情;反之,情况往往正好相反。不了解这一点的人,在政治上实际是个幼 童。』」1919年,德国学者韦伯(Max Weber)在慕尼黑大学发表了名为「政治作为一种志业」的演讲,引述这里头的一段话,仅供参考。

峇东埔和云冰的补选的胜负、票数的增减都足以作为下一届大选的检测。若是公正党意外爆冷失去了峇东埔,安华神话和民联前景都灰了。伊斯兰党即使不和国阵结盟,也会傲视民联。面对这种困境,能继续奋战到底,九死未悔的才是真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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