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动物写书和做宠物版采访一样,没有科学方法能访问动物,相片是我们最能阅读它们心声的方法。资深港闻版摄影记者叶汉华,沉默冷静,爱逛横街窄巷,遇上在小巷中艰苦求存的小猫之后,10年间镜头记录了万张猫照。相片里除了猫,还附带垃圾、水渠、破弃车辆,一地颓垣败瓦,港闻的呈现手法,有张力得令人痛心。挑出170多张相片,配上简短文字,结集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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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真地想,人们若遇上街猫阻碍自己时,如果瞥见过我的一两张照片,会否记起它们生活艰苦,然后不赶尽杀绝呢?”改变人的心态,确实比改善街猫生活状况,更重要。

泰国的猫猫可以自由地在神坛上睡觉,甚至吃祭品。汉华说香港街猫多是紧张兮兮的。
泰国的猫猫可以自由地在神坛上睡觉,甚至吃祭品。汉华说香港街猫多是紧张兮兮的。

走过菲林机、半数码至全数码年代,海量的照片,汉华开设了“捕猫捉影”面子书粉丝专页分享,也举行过展览,不过似乎相片脉络未明。这次出书,汉华为多年的照片梳理一下,“相片的编排,显示出我和猫的关系转变,就是由初时只见到可爱一面,到渐渐深入了解它们。”书籍封面也带本土元素,蓝白色的帆布檐篷,加一只剪了耳的猫咪。

以猫咪福祉为优先

汉华特别选这张猫咪做了绝育手术,剪了耳的相片,希望能推动“捕捉、绝育、放回”(CCCP)计划,稳定街猫数量,“有关当局多年来宣传养宠物前要想清楚,但对流浪动物却没有政策,只懂扑杀。 CCCP后街猫数目会减少,我当然想拍到更多街猫照,但还是以它们福祉为先。”

从可爱到真实

汉华刚开始拍街猫时,也会用鱼眼镜影猫咪可爱大头照,之后转成写实风格,要由遇上住在荃湾庙宇的30只街猫讲起。

30只猫咪各有性格,分阶级与小集团,时常打架又能相处融洽。

汉华被每只猫的独特性格吸引,渐渐留意它们的行踪、居住环境,发觉它们在脏乱的环境艰辛求存,苦中作乐。

“我思想很直线,就是想用照片反映它们的生活。

有时相片是一个大wide shot,配合构图、光与影,环境占大比例,猫只占一角落。

很少人会影得如此真实残酷,可能根本不忍心吧。”汉华拍摄时少用食物作饵,怕猫咪太过信任陌生人,会容易遭到伤害。

摄记指导拍摄猫

猫咪对撕开魔术贴的声音特别敏感,汉华封了相机袋3/4条魔术贴,每次撕开袋时都尽量慢动作,以免吓走猫咪。与猫先保持远距离,摸索可否继续前行。每只猫容许的安全范围也不同,一般5至6尺距离已算最近。“担天望地”是绝招,没有威胁,猫咪就会放下戒心,继续伸懒腰晒太阳。

从旁观到处理

看尽巷猫的辛酸,只以镜头来记录够吗?忍心吗?“我把底线定得挺高,若非情况危急,都不会把猫救走。一个人能力有限,无限接收也照顾不了。最有用还是为猫咪做CCCP。”汉华第一次帮忙做CCCP的就是那30只庙宇猫,其后更在自己屋苑进行,借工具,与管理处人员周旋,跟投诉的人斗快赶到渔护处救猫。管理处见到猫咪数量受到控制,对猫也宽容了。

汉华现在养了3只猫,都是由影猫时发现救起的,虽然他在专页少呼吁领养,但常常私下为猫咪寻家,自己也做暂养家庭。“有次救起了一只情况非常差的猫,肚泻、皮肤病、后脚瘫痪,带它去看医生后一天一天好起来,我却因而掉以轻心。有一天它情况急转直下,半夜走了。我觉得对不起它。”话至此,汉华沈默良久。

其实这条底线,也没有想像中高。大部分时间都投放在猫上,家人的支持最重要,“蜜月旅行去了希腊,我想太太是特地拣多猫的地方让我影相。她又常笑我的鞋很脏。”

到过后巷寻猫,就知道鞋底为什么会肮脏,对巷猫也会多一分怜悯。访问中聊得最开心的时间,就是提到这对在庙救来的白猫大不点和小不点。庙猫对汉华果然大影响。“小朋友”也是庙猫,切除肿瘤后,一直留在汉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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