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ghlight]作者 : 琢玉者[/high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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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哈伊智者阿博都-巴哈说:“只要战争意念一冒头,就要用更强大的和平思想遏制它。”1915年间的胡适,其和平理念活脱脱重演了阿博都-巴哈的这一名言。

1915年5月6日,胡适沉重的日子。经过了一宿无眠的辗转悱恻,他一早来到康奈尔大学工学院后面峡谷的吊桥上,手上攥着一份报纸。眼前夏木苍苍,耳畔溪水砯砯,脚下坚硬的顽石被柔弱的溪水冲刷得伤痕累累,一如当时被日军吞蚀蹂躏的中国。

此时的胡适俨然成为了众矢之的,原因是他向中国留学生们写了一封公开信,公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劝告留学生们“放弃对日作战”,将精力转到学习上来。

这一年胡适24岁,是个天真又执拗的年轻书生,是一位极端的和平主义者,对不抵抗主义有着坚实的信仰。而这一年,世界上战火纷纭,先是一战爆发,一向自称中立的比利时奋起抗击德国,这在事实上打击了胡适的不抵抗哲学。而在东方,日本步步紧逼入侵中国,胡适手上攥的报纸就报导了袁世凯政府接受“二十一条”耻辱条款的新闻。在如此艰难的时局之下,胡适还要继续坚持不抵抗主义吗?他的极端的和平思想还有现实指导意义吗?

站在吊桥上的胡适,遭遇了这样沉重的时刻,他十几岁时从老子《道德经》、墨子“非攻”和基督教《新约》不抵抗教义中形成的和平理念正面临崩塌的危险。“如果有人打你的左脸,你应该露出右脸给他打。”“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这些名言还在胡适心间回荡,他想:“这些最坚强的岩石,还是被柔弱的水所征服了!”那么,柔弱的中国能以“不抵抗”的和平方式征服日本吗?柔弱的比利时能以“不抵抗”的和平方式征服强大的德军吗?

“就在这天早晨,我俯视那被溪水冲刷而成的峡谷,我开始体会到并不是水之弱终能胜强,而是力——真正的力——才能使流水穿石。”几十年后胡适回忆这个艰难的早晨时说,“这实在是我智慧上变动的起点。”难道胡适要放弃和平、武力抵抗了?这是他“战争的意念冒头”了吗?也许,胡适确实动摇过自己的和平信念,但胡适这里所说的“力”决不是“武力”,而是有建设性意义的“真正的力”,这就是他的“更强大的和平思想”。

在此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有两个人的和平思想深深地影响了蜕变中的胡适,一个是新和平主义者诺曼‧安吉尔,一个是胡适未来的导师杜威。杜威和安吉尔的“新和平主义”与单纯的“不抵抗主义”是截然有别的。新和平主义并不是否定力量,相反的,正是如何使力量用得其所,即是用集体的力量来维持世界和平,建立一个国际组织来防止战争,这也正是“联合国”思想的起源。战争是人类力量的消耗和浪费,如果要力量充分发挥,就应该把所有的力量组织起来,加以规律化,而导向一个有建设性的共同目标。

胡适这一“更强大的和平思想”此后贯穿于他的人生中,并践行这一和平思想,投身于建设和推动世界和平。正如巴哈欧拉所说:“用行动而非言辞,做你的装饰!”胡适后来成为“国际联盟”的热忱赞助人之一,是支持国联的中国机构发起人,还是第一个把“国联章程”译成中文。虽然国联软弱无能,后来直接破产。但1945年“联合国”成立时,胡适为此激动不已,以中国代表团团员的身份参加成立大会。

不过,由于苏联坚持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可以使用否决权,胡适深感失望,拒绝在《联合国宪章》上签名,因为他预见到了这种少数大国否决制的制度设计,就决定了这个机构绝不会是主持正义之地,联合国将会在重大国际事务上无能为力。

时至今日,胡适不幸言中,我们的世界仍然是冲突不断,硝烟四起。阿博都-巴哈说:“只要战争意念一冒头,就要用更强大的和平思想遏制它。”那么,在惯于以暴制暴的思维模式里,我们将往何方寻找我们的“更为强大的和平思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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