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巴的政治风暴已严重地影响中央政府的部署,虽然看起来似乎是沙巴茶杯里的风波,很容易摆平,但实际上它牵涉了千头万绪,已成了对中央团结政府的考验,这是涉及了希盟、巫统和国盟的内外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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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的起源是在2020年9月的沙巴闪选后,虽然土团党只获得11个州议席,而巫统(国阵)则有14席,继后与其他党合作,共同推举土团党的哈芝芝出任首席部长,而原本与哈芝芝争夺首长的巫统沙巴州主席邦莫达则屈就担任副首长。

哈芝芝也是一位传奇人物,出生于1955年。他在1990年以沙统(USNO)的身份当选沙巴州议员,在1994年转加入巫统。但在2018年的大选,国阵倒台后,他加入马哈迪领导的土团党,在2019年被委为土团党沙巴主席。翌年(2020年)土团党闹分裂,哈芝芝选择支持慕尤丁而远离马哈迪。

不过在当时,土团党仍是沙巴的反对党,执政党是民兴党,由沙菲益担任首席部长。不料在2020年时,前沙巴首长慕沙阿曼宣称拥有多数议员支持,在无可奈何下,只有21席的民兴党老大沙菲益要求州元首宣告解散州议会另行选举。

选举结果是民兴党只获得23席,未达半数,不能执政(沙巴州议会共有73席,另加6名委任州议员,但享有投票权)。这就意味著土团党与巫统联手之下,总共11+14席,共25席,再加上其他党的支持,两者就成为沙巴的执政党。

结果也正如所料,哈芝芝拔得头筹。可是在2022年11月19日的全国大选的结果却弄得哈芝芝“左右不是人”,因为在中央执政的是希盟与巫统,另加砂拉越的政党联盟和沙巴的沙盟,民兴党也宣布支持安华领导的希盟团结政府。

这样一来,哈芝芝一时之间处在十分尴尬的地位,他本身属于土团党。在理论上,沙巴州政府理应属土团党政府,而以巫统为辅。这样一来就与中央“背道而驰”。因此,哈芝芝在去年12月10日率众宣布退出土团党,拟在沙巴成立新政党。但在新政党成立之前,他属沙盟直属党员,不过他当年是以土团党旗帜中选,这成了其中一个争议点。

不能置身事外

发起此次挑战的是民兴党主席沙菲益和巫统沙巴主席邦莫达,他们认为哈芝芝已失去多数议员支持,应予辞职。邦莫达认为哈芝芝违背与国阵的承诺,且恫言要改组州内阁,又没有事先商议。对此,巫统(国阵)宣布撤回对哈芝芝的支持。

当下,巫统共有18席(有5人表态支持哈芝芝),再加上民兴党现有19席,形势对哈芝芝不利。

再有是拥有三个州议席的社会民主和谐党主席彼德安东尼也认为根据沙州宪法,哈芝芝已失去担任首长的资格,因他没有政党背景(因其当年是以土团党旗帜上阵,如今已脱离土团党)。

正在相持不下时,哈芝芝杀出一张“王牌”,他指出已向州元首持交44名州议员的宣誓授意书,支持他继任首长。这也意味著超过半数(总数是79)的议员支持保持现状。

吊诡的是,土团党的总秘书韩沙(也是国会反对党领袖)力挺哈芝芝继续担任首长。他这样说:土团党与哈芝芝是兄弟之间的失和,而巫统与土团党是邻居关系。因此要区分兄弟与邻居的不同。

在另一方面,首相安华介入了调停,提出团结政府的双赢方案,但哈芝芝方面却没有多大积极反应。基于哈芝芝和邦莫达都非来自希盟,安华只能从中斡旋,却不便直接插手,但这正好考验安华的智慧,公开也好,私下也好,他必须处理得好,而皆大欢喜;反之处理不好,则乱上加乱,他是不能置身事外的。

至于巫统主席阿末扎希则有信心风波会得到解决,他希望能达致双赢。

变局已成

我们不知道双赢是什么意思?唯一可行之道是巫统撤回不支持哈芝芝的议决,重归于好。但裂痕已造成,没有人有信心双方会停止斗争,顶多是暂时按下不满,只是变局已经造成。例如在10日的州立法议会上,新的排阵已告出现,执政的沙盟(GRS)将原排位在反对党的7名希盟议员移入执政党阵营,以致执政集团的人数增加到44名。

而原属执政党的国阵(巫统)的13名州议员移向反对党阵营,与民兴党19席及沙巴和谐党的3席,共35席成为反对党阵营。

所幸即便在阵营分明下,在本月10日的沙巴州议会上则顺利通过两项重要提案:沙巴州议会接纳联邦政府移交天然气供应监管权法案。该法案旨在成立沙巴能源委员会监管州内天然气供应领域,确保所有天然气供应活动受到监管及有效执行。首长解释称:这是接管沙巴能源领域计划首阶段,第二阶段预计在今年4月接管电力供应及再生能源监管权。

根据了解,沙巴州政府接管天然气、电力及能源领域监管权是沙巴人民期待已久的1963年马来西亚协议(MA63)的一部分。

无论如何,从1月10日的阵线分明来看,安华要如何真正“摆平”沙巴党派的斗争?我们还不知道,也无法推测中央的团结政府会否因沙巴而出事?安华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看他的“功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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