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老板,打扮十足像一名大叔,短裤,轻便拖鞋,只差没有一件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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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身名牌,在一间规模算是最大的推拿点外忙著烧烤,烤鸡翅膀,otak-otak,还有大虾。香气逼人,不断招呼和服侍客人。

我也是其中的一名客人。

他笑脸盈盈,完全没有老板的架子,虽然深藏不露,也终究难逃我阅人无数的法眼。

果然。

我们有说有笑。

我谈法律,他讲生意经。他对我说,却望著21岁的孩子,赌和毒,不能沾。

为何?

他的一名经理,他说我也应该认识的,MCO之前,虽然给他6K月薪,赌和毒都碰,加上又借大耳萨。压力山大。金山银山,长期如此也天崩地裂,被挖空和掏空。

结果年纪轻轻,就烧炭走了。

他还亲自去宿舍收尸。

客死异乡,无限感慨。

毒品案,我处理过。其中一起是冤案。

一名未成年,涉世不深,晚上放工后就被约去朋友家喝茶。

结果前脚刚踏进,后脚就给武吉安曼的警察天兵围捕,连屋内上下十馀人通通给逮捕扣留调查后被提控。

家人火速见我,道明来龙去脉。

黄毛小子,入世不深,误交损友,说白点,在不对的时间和不对的地点以访客出现,倒八辈子的大霉。

虽然从起初的死罪逃出,不过大量的毒品,也不能保释侯审。

我也去探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诉说案情,大呼无辜。

一来,是访客。

二来,没有住家钥匙。

三来,不是住客。

四来,没有吸毒。

“周律师,我是冤枉的。你要替我讨回公道!”

直觉告诉我,这是冤案,当然要替他洗脱罪名。

终于过了两年,表罪不成立,终于打赢官司。

不过,他的青春牢内蹲了两年,只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在错的时间出现在错的地方。

话说回来,那老板,做生意有他的一套。

在疫情期间,其他的推拿店一家一家骨牌效应的倒下,唯有他的屹立不倒,如今更是傲立群雄,客似云来。

话题一转,他说,我看起来根本不像40几,还大他一岁。

又说,年纪大了,钱是有了,朋友越来越少。

少,不是因为不善交际。

而是同年的朋友,心肌梗塞,一下就没了。

如今,他也和令狐公子一样,云游四海。

而他生意越做越多,五花八门,吃喝玩乐几乎都有门店。

而我,依然故我,一边旅行,一边打官司,看尽人生,笑傲江湖。

钱,买不回,青春。

钱,买不到,失去的友谊。

人生苦短,除了逍遥快活,正正经经做人,也要带眼识人。

评论: 周本兴 (执业律师/麻辣大状/令狐冲。著作:法庭恩仇录/我在黑帮的日子/要ubah也要跟Law走/马来西亚Law霸/情诗九九爱我久久/我的忧郁不是病/法庭揸Fit人。大马忧郁症关怀组长/讲师/法律顾问/人权律师/潜水诗人/创意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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